第三章

    张大海拿着一根竹笛，向屋后走去。

    张大海万万没有想到，当他一脚，刚要跨出门外的时候，她听见了母亲，问她的话，还以为母亲不会理她，他手中拿着一根短短的竹笛，母亲不用问，还是略知她的儿子，此时要做什么事情，一定又要躲在屋后边吹竹笛去了。

    张大海呆呆地回应母亲说：“妈，我到屋外去练习一下吹竹笛？”

    张大海的母亲又问张大海：“你还有心情吹竹笛？你还是不要去了吧！”

    当儿子的张大海，带着一根笛子，要出去到后屋练习吹的时候，张大海的父亲本是不支持的，却没有当着儿子，说些什么反对的话，只是眉头蹙了两三下。

    大海的母亲似乎稍理解张大海的心情，心中很不高兴，也许他拿着笛子吹的时候，把这一切都会忘掉了罢。

    张大海看到了母亲的双眼湿润润的，他的母亲内心中的有一种特别柔软的感情，她一个人不见人的时候，会自己掉下一种世界上，最痛苦的眼泪的。但也不会轻意的掉下来的，生活无论多么艰难，也要把这一家人的日子撑下去。中午给家里做饭，拉起那长长的风箱杆子，烧那不好柴的人，被烟杆熏得睁不开双眼的人，还是张大海的母亲。

    张大海从母亲那对儿子的牵挂中，感觉母亲实际上，也并不真正反对他去屋后边吹笛子。

    张大海的母亲还是不放心地叮咛张大海：“大海，你在屋后边玩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张大海对母亲轻轻地说：“好！我很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张大海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竹笛，从屋内出来，向小院子南边大门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院子东边有一道较高的，是大海的父亲一板一板装上土红色的土，打成的土红色的院墙，那土红色的院墙里，藏着他的父亲多少水汗水啊！

    张大海出了小院子南门后，沿着一道不很长的土红色的院墙，沿着一条窄的小路，向北缓缓地走去，走了不远，就绕到了他家的屋后的屋檐下了。

    张大海站在屋檐下不远，向北走几步，就是一条直通西安去的公路，来往的车辆，日日夜夜川流不息。公路从南阳进入陕西商南以后，弯弯曲曲，千转百折，可是进了他们村子这一段公路，相对变得平直起来了。

    公路以北，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麦田，麦苗已经渐渐地绿了起来，虽然还是才出来的麦苗，不是那么高，却让整个平地，显示出一种无限的生机，并且能给人一种无限的希望一样。

    平地以北的尽处，和那永远无言安安静静的豪不动摇意志的大山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山的顶处，和那澄沏的碧蓝色的天空联系在一起。

    虽然时令在冬季里，张大海站在屋檐下边，练习吹笛子，一点不感到有多么的凛列般的冷。虽然是一个不寻常的一天，可是那是一个晴天，天空没有一丝乌云，给大地上的人们带得博大的温暖。

    张大海拿着竹笛，吹了一首又一首他会的旋律，都是些当地的眉户唱段、民歌或当时流行的歌曲等。

    张大海先把嘴唇搭在吹的笛孔上，把手指放在要按的每一个笛眼上。这竹是竹林中的竹子做的，是用最好的发音效果的竹子做成的，竹扎根大地，经过大自然风风雨雨的浇灌，得了天地日月星辰之灵气，所以张大海每从笛孔中吹出每一个乐音时，他都感受到非常好听！

    张大海先吹了一首《东方红》的乐曲，首先这曲子节奏不很快，能给人很多想象，有一种用语言无法表达的舒心。

    还吹了一首《谁不说俺家乡好》，这是一首山东民歌，张大海从广播里学习来的。

    张大海吹完这乐曲的时候，看到了村北的公路，公路上还有从河南开过来的客车，正向西安开去，奔驰的叫声，似有对人一种鼓励前进的召唤一般。公路北边的麦田里麦苗，正在向高里长起来，不久以后，就是收割麦子的季节能很快到来。北边的山上，还有大片大片的松柏，下雪以后的松柏变得更葱绿。这不就是自己可爱的家乡吗？当张大海站在屋檐下边，望着这大自然万物一切，有一种大自然的美好风光，有一种故乡的美好，虽然他当是并不懂欣艺术欣赏，可是这所有的一切，给的感受，会让他忘掉了人间的痛苦，父亲爷爷的挨整的事，像没有发生过一样。